第九十九章算計李明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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抓住家奴的手，他撐大了一雙眼，“這是怎麽回事？”
家奴被他的樣子駭了一下，戰戰兢兢道：“據說是得罪了什麽人，所有人都遣散了。”
“怎麽會？”
李明玨不信的，好好開了三年不曾有一點事，卻在此時出了問題？！
“公子，回吧，老爺要生氣了。”
“公子，不管有什麽，咱們回去再說，這裏一個人也沒有，您想知道什麽也無處可問啊！”
好說歹說，才將李明玨領了回去。李尚書也被他那頹廢的樣子嚇了一跳，問家奴：“怎了，出了何事？”
家奴汗涔涔的，他怎麽知道呢？只能如實回答：“公子去了一趟花滿樓，回來就是這個樣子了。”
“嗯？！”
李尚書簡直氣不打一處來，怎麽這小子就不能沾些好東西？！不留情面踹了一腳，生氣道：“不過拆了一個青樓，怕是咱們倆祖墳拆了你都沒這麽傷心，沒出息的東西！”
一堆下人也是聽的無語，老爺也真是，怎能、怎能把祖墳掛嘴邊上？
李明玨不理他爹，轉身回了自己的別院。即刻喚了人去查，“查清楚怎麽回事？是不是得罪了人？又得罪了什麽人？哪一路動的手？柒染人呢？此刻在哪裏？”
過了三四日，李明玨才收到回覆。
“原是二皇子動的手，只是明陽公主在其中插了一手，不知為何。所有人都各自遣散了。尋了些還留在京城做了家妓或小妾的人，說是柒染姑娘帶著一個婢女下了江南。至於菡萏媽媽，從摘下匾額之後，再沒人見過她，不知所蹤。”
“二皇子？明陽公主？”
“二皇子動手說是口中姑娘得罪了貴人，至於明陽公主，確實不知道是為了哪樁。”
“好了，知道了。”李明玨表情嚴肅起來，“你多派些人，取不同的路下江南，去尋柒染，每三日給我回信。若是找到了，守著，也別驚動，即刻回信！”
“是。”
明陽公主？
司寒淵在心裏念了一聲，面色難看。好好的青樓自然不會得罪公主，唯一的勾連就只可能是柒染與顧子霑的事了。
若不是顧子霑去了邊地，他定要把人揪出來好好問問！
該死的，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去了江南？！走竟也不通知他一聲，要死了要死了！
其實，柒染給李明玨留了東西在菡萏那兒，只是菡萏有了自己的打算，所以一時才沒到李明玨手中。
這不，第二天，他又到了花滿樓門口。
站了一會兒，突然過來了一個小乞丐，臟汙的臉看不出性別，一聲不吭對他伸出手。卻不是乞討，灰溜溜的手心躺著一對異常光潤的珍珠耳墜。
瞳孔驟縮，李明玨不管不顧拉住他的手，情緒激動，“這是誰給你的？”
小乞丐被抓得疼了，有些害怕，顫巍巍說道：“那是一個漂亮姐姐給我的，她、她讓你，讓你申時在望月亭等她。”
“還說什麽了？”
“沒、沒有了。”
李明玨還來不及多問，那孩子把耳環塞在他手裏一溜煙跑了。
緊緊捏著耳墜，那是與她相識一月時，他送她的東西。一直不見她戴，以為扔了，還黯然了許久，卻不想在這時候出現了。
攥著手心，李明玨回了府。
今晚申時！望月亭！
李明玨從來沒有這麽期盼夜幕降臨，他只覺得這一個下午那麽難熬。實在坐不住，他提前了半個時辰到了望月亭，還特意挑了一身月白的衣裳。
李明玨不知道該看哪裏，但他又實在坐不住，一會兒徑自踱步，一會兒將所有方向都看看。
過了很久很久，遠遠地才出現了一個模糊的影子，李明玨楞了一下，放棄了沖上去的念頭，而是端著高姿態，克制著一躍而起的沖動，坐在石凳上。
腳步落在草甸上，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，李明玨數了那聲音，共七十八步。
腳步在他身前停下許久，卻沒有聲音，他終於是忍不住了，“你這女人——”
擡頭的一瞬，他楞住了，一時找不到語言。
“原來——是你啊。”
輕輕的一聲嗟嘆，不知含了多少情緒。他先前所有的躁動不安，都變成了石子，重重砸在他心頭，變成了失望。
所有的表情菡萏盡收眼底，她輕笑了一聲，心裏卻泛起無盡的悲涼。柒染原本可以擁有多好的男子，可是……
“李公子。”
李明玨又將她瞪了兩眼，很快想起來，菡萏必然是知道柒染的去向的。
“柒染她在哪裏？！”
菡萏慢慢坐下，“她走了，去了江南。”
菡萏也這麽說，李明玨又信了三分。可是更多的問題浮上來，他伸出手，“那這又是為了什麽？”
菡萏從袖中取出一封信和一個翠竹繡樣的錦袋，“這是她讓我交給你的。”
李明玨接過，心裏憋了氣，那女人走竟也不親口和他說一聲，良心狗肺！哼！
瞥了一眼菡萏，李明玨轉過身去，打開了那封信。
“原本連信也不曾想給你留，可是想一想，你到底也算是朋友。
不親口說一聲，就怕是你纏著我不肯放。
那碧玉簪子，我自己也不記得什麽時候準備的了，送予你，你倒不必想我，只記得還有過我這麽個人就好。
以前許多事，都是以前，只道一聲多謝。保重！”
那字清麗，只是連著看下來不像一次寫成。李明玨氣悶，這女人，想了半天還盡說了一對廢話，可氣！
可是，不過片刻，李明玨的眉便皺了起來，轉過身問菡萏：“我記得，顧子霑應是去了酒城，可是，柒染卻下了江南？他們兩個沒有在一起？”
這是怎麽一回事？
半斂起眸，菡萏答道：“李公子想知道？”
這話明顯有後續，而且——李明玨打量了一眼菡萏，這才發現她一身皆是上好的蘇州錦緞，神情也隱晦了許多。
李明玨對菡萏起了懷疑，“不必，我可以自己去查。”
說完，他收好東西放在前襟裏，轉身準備離開。
“你查不到的。”
菡萏一句篤定的話留住了李明玨的腳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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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奴被他的樣子駭了一下，戰戰兢兢道：“據說是得罪了什麽人，所有人都遣散了。”
“怎麽會？”
李明玨不信的，好好開了三年不曾有一點事，卻在此時出了問題？！
“公子，回吧，老爺要生氣了。”
“公子，不管有什麽，咱們回去再說，這裏一個人也沒有，您想知道什麽也無處可問啊！”
好說歹說，才將李明玨領了回去。李尚書也被他那頹廢的樣子嚇了一跳，問家奴：“怎了，出了何事？”
家奴汗涔涔的，他怎麽知道呢？只能如實回答：“公子去了一趟花滿樓，回來就是這個樣子了。”
“嗯？！”
李尚書簡直氣不打一處來，怎麽這小子就不能沾些好東西？！不留情面踹了一腳，生氣道：“不過拆了一個青樓，怕是咱們倆祖墳拆了你都沒這麽傷心，沒出息的東西！”
一堆下人也是聽的無語，老爺也真是，怎能、怎能把祖墳掛嘴邊上？
李明玨不理他爹，轉身回了自己的別院。即刻喚了人去查，“查清楚怎麽回事？是不是得罪了人？又得罪了什麽人？哪一路動的手？柒染人呢？此刻在哪裏？”
過了三四日，李明玨才收到回覆。
“原是二皇子動的手，只是明陽公主在其中插了一手，不知為何。所有人都各自遣散了。尋了些還留在京城做了家妓或小妾的人，說是柒染姑娘帶著一個婢女下了江南。至於菡萏媽媽，從摘下匾額之後，再沒人見過她，不知所蹤。”
“二皇子？明陽公主？”
“二皇子動手說是口中姑娘得罪了貴人，至於明陽公主，確實不知道是為了哪樁。”
“好了，知道了。”李明玨表情嚴肅起來，“你多派些人，取不同的路下江南，去尋柒染，每三日給我回信。若是找到了，守著，也別驚動，即刻回信！”
“是。”
明陽公主？
司寒淵在心裏念了一聲，面色難看。好好的青樓自然不會得罪公主，唯一的勾連就只可能是柒染與顧子霑的事了。
若不是顧子霑去了邊地，他定要把人揪出來好好問問！
該死的，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去了江南？！走竟也不通知他一聲，要死了要死了！
其實，柒染給李明玨留了東西在菡萏那兒，只是菡萏有了自己的打算，所以一時才沒到李明玨手中。
這不，第二天，他又到了花滿樓門口。
站了一會兒，突然過來了一個小乞丐，臟汙的臉看不出性別，一聲不吭對他伸出手。卻不是乞討，灰溜溜的手心躺著一對異常光潤的珍珠耳墜。
瞳孔驟縮，李明玨不管不顧拉住他的手，情緒激動，“這是誰給你的？”
小乞丐被抓得疼了，有些害怕，顫巍巍說道：“那是一個漂亮姐姐給我的，她、她讓你，讓你申時在望月亭等她。”
“還說什麽了？”
“沒、沒有了。”
李明玨還來不及多問，那孩子把耳環塞在他手裏一溜煙跑了。
緊緊捏著耳墜，那是與她相識一月時，他送她的東西。一直不見她戴，以為扔了，還黯然了許久，卻不想在這時候出現了。
攥著手心，李明玨回了府。
今晚申時！望月亭！
李明玨從來沒有這麽期盼夜幕降臨，他只覺得這一個下午那麽難熬。實在坐不住，他提前了半個時辰到了望月亭，還特意挑了一身月白的衣裳。
李明玨不知道該看哪裏，但他又實在坐不住，一會兒徑自踱步，一會兒將所有方向都看看。
過了很久很久，遠遠地才出現了一個模糊的影子，李明玨楞了一下，放棄了沖上去的念頭，而是端著高姿態，克制著一躍而起的沖動，坐在石凳上。
腳步落在草甸上，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，李明玨數了那聲音，共七十八步。
腳步在他身前停下許久，卻沒有聲音，他終於是忍不住了，“你這女人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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輕輕的一聲嗟嘆，不知含了多少情緒。他先前所有的躁動不安，都變成了石子，重重砸在他心頭，變成了失望。
所有的表情菡萏盡收眼底，她輕笑了一聲，心裏卻泛起無盡的悲涼。柒染原本可以擁有多好的男子，可是……
“李公子。”
李明玨又將她瞪了兩眼，很快想起來，菡萏必然是知道柒染的去向的。
“柒染她在哪裏？！”
菡萏慢慢坐下，“她走了，去了江南。”
菡萏也這麽說，李明玨又信了三分。可是更多的問題浮上來，他伸出手，“那這又是為了什麽？”
菡萏從袖中取出一封信和一個翠竹繡樣的錦袋，“這是她讓我交給你的。”
李明玨接過，心裏憋了氣，那女人走竟也不親口和他說一聲，良心狗肺！哼！
瞥了一眼菡萏，李明玨轉過身去，打開了那封信。
“原本連信也不曾想給你留，可是想一想，你到底也算是朋友。
不親口說一聲，就怕是你纏著我不肯放。
那碧玉簪子，我自己也不記得什麽時候準備的了，送予你，你倒不必想我，只記得還有過我這麽個人就好。
以前許多事，都是以前，只道一聲多謝。保重！”
那字清麗，只是連著看下來不像一次寫成。李明玨氣悶，這女人，想了半天還盡說了一對廢話，可氣！
可是，不過片刻，李明玨的眉便皺了起來，轉過身問菡萏：“我記得，顧子霑應是去了酒城，可是，柒染卻下了江南？他們兩個沒有在一起？”
這是怎麽一回事？
半斂起眸，菡萏答道：“李公子想知道？”
這話明顯有後續，而且——李明玨打量了一眼菡萏，這才發現她一身皆是上好的蘇州錦緞，神情也隱晦了許多。
李明玨對菡萏起了懷疑，“不必，我可以自己去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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